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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宋正文卷第1280章扬野战之长元大都城南,文明门。

  虽然唐军已经拿下了城北的安贞门、健德门,但因为这座新城南北距离太远,北城失守的影响还远远没有传到城南。

  唐军依旧在猛攻文明门,以牵制元军的兵力。

  这里才是原本预设的战场,双方的布置都很充分,各种器械、火器都是准备在这里,因此伤亡格外大。

  战到中午,一夜未眠的阿合马抬起望筒扫过那混乱不堪的战场,目光掠过那些蝼蚁一样的敌兵,发现了一辆攻城车正在被推过来。

  元军士卒立即开始装填炮弹。

  阿合马看他们笨手笨脚的样子,不由着急,上前踢开一个士卒,亲自开始调整炮口。

  毕竟仿造成功的时间还短,连好的炮手也来不及训练,而昨夜的战事里已又被射杀了好几人。

  但阿合马认为这不要紧,他善于理财,量产火炮的速度要快得多,哪怕仿造得晚了几年,但只要再有两三年光景,元军的火炮、炮弹数量便能完全超过唐军。

  想到这里,他又想到大汗怎么可能杀自己。

  炮口已经调整好了,阿合马又看了那攻城车一眼,亲手点燃了火绳。

  他心想,

  要知道,太原失守之后,忽必烈抄了他阿合马的家,才有了大量的军费。

  巨响声起,让阿合马觉得元军这次若能大胜,自己功不可没。

  他抬起望筒,看到那攻城车前端被击碎了左边的一角,躲在后面的三五个唐军士卒被击碎了身子,血淋淋地倒在地上。

  元军炮手之中,唯有他能算得这么准。

  然而,马上又有唐军迅速赶过去修补攻城车。

  阿合马大喝一声,这次只是稍做调整,便再次点燃了火绳。

  炮弹再次砸向那攻城车,直接将它的上半部分砸断,巨木猛地砸下将周围的唐军压在其中。

  阿合马已能看到躲在攻城车后的密集的唐军,于是再次命令装填炮弹。

  火把点燃了引线,他站起身,望向战场上那些倒在地上的伤者、死者,看着他们尸横遍野、满地打滚的样子,想到了幼时玩蚂蚁的时候。

  只需要踩一脚,那些蚂蚁就成片地死伤。这就是他的力量,财富就是力量。

  唐军还在怒吼,张大了嘴渲泻着无用的愤怒。他们的火炮放得低、离得远,砸不到这里。

  阿合马的火炮已经吐出了轰鸣。有火光闪过。

  一股巨力推来,将阿合马整个人掀翻,重重砸在城垛上。

  他愣愣看着那根铜色的巨大炮管飞起又轰然落下,红色的浆已泼了他一脸,滚烫至极。

  「啊!

  阿合马惨叫起来,低头看去,发现自己的腰腹以下空空荡荡。

  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再也没有闭上。--

  几个正躲在攻城车后的唐军士卒被城头上的巨响吓了一跳,待明白发生了什么,不由大喜,奋力开始把攻城车往前推。

  此时却又听到了号角声。

  这声音初时远,渐渐近了,最后到达了城门附近。之后唐军士卒们能感受到脚下的土地在微微地颤抖。有经验的老兵已知道,那是马蹄踏在地面上的声音。

  唐军还在

  怒吼,张大了嘴渲泻着无用的愤怒。他们的火炮放得低、离得远,砸不到这里。

  阿合马的火炮已经吐出了轰鸣。有火光闪过。

  一股巨力推来,将阿合马整个人掀翻,重重砸在城垛上。

  他愣愣看着那根铜色的巨大炮管飞起又轰然落下,红色的浆已泼了他一脸,滚烫至极。

  阿合马惨叫起来,低头看去,发现自己的腰腹以下空空荡荡。

  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再也没有闭上。--

  几个正躲在攻城车后的唐军士卒被城头上的巨响吓了一跳,待明白发生了什么,不由大喜,奋力开始把攻城车往前推。

  此时却又听到了号角声。

  这声音初时远,渐渐近了,最后到达了城门附近。之后唐军士卒们能感受到脚下的土地在微微地颤抖。有经验的老兵已知道,那是马蹄踏在地面上的声音。

  此时,后方忽然传来了鸣金之声。

  负责攻打文明门的唐军主将孔仙已挥动将旗,下令收兵。

  一个个唐军士卒连忙转身就走。

  见此情形,城楼上马上有元军吹响了哨,于是久攻不下的文明门忽然地被打开,有骑兵跃马而出。

  这骑兵才出城门立即提高了马速向南面追赶,显得无比自由。

  草原的勇士并不喜欢困守城池。

  弓箭被举高,一支箭矢射出,正中一名唐军的腿弯。其后,更多的箭矢泼洒而来,如蝗虫过境。

  这才是蒙古骑兵擅长的战术,他们享受着这种追杀。

  突然,迎面有炮弹砸了过来,将冲在最前的几名骑兵砸碎。

  后面的骑兵出现了慌乱,但这次却没有太多的马匹受惊,因为每匹战马的耳朵都被塞住了。

  元将大喝着,驱赶着士卒。炮火再响,不断地击穿他们的血肉之躯,带给他们恐惧,逼着他们减缓速度。

  城中的号角声催促,逼着他们迎着火炮冲上去。

  很快又倒下了数十人、数百人,但在数十万人的战场上实在不算什么。

  当号角吹到最高声时,一杆九游白纛已出现在了城头。元军骑兵们的速度也提了起来,终于开始向唐军冲锋。唐军还在退,迅速抛弃了阵地,退过了壕沟。

  元军骑兵冲上前,抢占了火炮、望楼,以及各种攻城器械,欢呼了起来。

  于是他们继续向南涌去,而从西面、东面,更多的元军骑兵也赶来渐渐汇成一条汹涌的黑色大江。

  九游白纛缓缓出了文明门,忽必烈策马行在军中,身披白色披风,穿金色盔甲。

  他不断往前,命令骑兵们继续追杀、歼灭唐军步卒。而他则不急不徐地跟在后面,马蹄每往前走一步都踏在尸体边或血迹上。

  仿佛双方士卒们就是在为忽必烈铺设一条鲜红的前进的道路。

  就这样一直走了一个多时辰,已数不清这一路上有多少人失去了性命。

  忽然,忽必烈停了下来。

  忽必烈并不诧异,平静地等待着士卒们搭起一个不算高的望车,登上去一看,便见到了李瑕的龙旗。

  ~-

  九游白纛渐渐近了,最后竖在

  了元军阵中,与那杆龙旗对峙着。

  风雪愈大。

  张柔放下望筒,略有些失望。

  他是更希望忽必烈据城而守下去,这样的话,打攻城战未必不会比打野战更有利。

  现在这情形则是忽必烈的选择,守城与野战他更喜欢野战。

  而李瑕预料到了。

  张柔道:

  李瑕放下了望筒,道:

  他与以前有了变化,不再想着亲自冲锋,有种越来越不在乎战场的感觉。

  其实不是不在乎,只是更从容冷静了些。

  一顶临时搭建好的帐篷中,地图是摆好的,李瑕一进来便拿起兵棋大概摆了一下。

  张柔也拿起一枚摆了,道:

  陆秀夫则是推了推地图上一枚属于唐军的兵棋往这边推了推,道:

  「我们可以先守,不让元军速胜...「

  忽听得远处战鼓声起,接着便是蒙古战歌声隐隐传来。其后探马赶回帐中禀报,听得阵前情况,连李瑕都有些诧异。

  忽必烈竟是一上来就要亲自率中军进攻。

  而在贺兰山之战时他还没有这样的魄力与决心,这次却是背水一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