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没有冒犯您。”
似乎由亿万生灵同时发出的声音,传递到穆瑞亚的神魂之中,而仅仅只是如此简单的回答,就伴随着堪称庞大的信息洪流。
而这能够轻而易举的将一位智力发育正常的黄金级生灵在一瞬间逼疯,甚至爆脑的信息洪流在涌入穆瑞亚的脑海中之后,没有掀起任何波澜。
穆瑞亚不仅没有感觉到任何压力,他甚至还有闲心逸志去翻看这涌来的信息洪流之中的具体信息,但是不出所料,其中绝大部分都是破碎凌乱的垃圾信息,只有极小部分稍微有些用处。
“爱好和平,厌恶纷争?你们在搞笑吗?”
先前不论用何种办法都无法沟通的阿罗滋,在穆瑞亚进入其核心枢纽所在之后,便主动释放出了这种纯白色粒子,与穆瑞亚进行交流。
不过在穆瑞亚看来,这样的沟通也算得上是一种攻击了,因为就算是传奇与阿罗滋文明的沟通中,每说一句话就要被迫接受大量无用垃圾信息,也会被撑得头昏脑胀,战斗力会因此而大幅度下降。
而只有神灵或者是史诗,才能够豁免这样的无用信息轰炸,但这已经算得上挑衅。不过从海量的垃圾信息之中得到些许勉强有用信息的穆瑞亚知道,之所以跟阿罗滋沟通跟承受攻击没两样,是因为这个文明的存在形式比较特殊,倒还真不是故意的。
但虽然不是故意攻击,但是从这阿罗滋文明传达出来的信息之中,穆瑞亚感觉这奇葩文明在戏耍他。
爱好和平?厌恶纷争?这是当他瞎嘛,他这一路是怎么过来的?还不是靠着自己的力量,一路硬生生地打过来的。
而且看看跟他战斗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不是各种完全之间没有关系的飞船战舰,或者大型的机动兵器,就是各种强大的超凡生物金属复制体。
穆瑞亚可不认为阿罗滋文明操控着他们的兵器复制过程会有多么的友好,没有任何一个文明或者有智慧的生物会任由一个与自己无关的存在窥探自己的秘密,甚至复制自己。
所以不用想也知道,阿罗滋文明的战争军团能够肆意组成的各种战斗形态其来源,大概率是充满血腥的,不出意外,应该就是在战争之中获得的。
“强大的存在,你为何质疑我们?你难道没有看到我们为了消除纷争所做的努力吗?”
“这个我倒还真没有看到,你们为了消除纷争做了什么努力?”穆瑞亚有些好奇的向着这舔着B脸自吹自擂的文明问道,这脸皮是真特么的厚。
“你周围弥漫的粒子就是我们为了消除纷争而做出的伟大成果之一!”
伴随着大量垃圾信息的回应在穆瑞亚的脑海之中,好在他的本尊已经于此时苏醒,接管了一切。
“它可以让文明的每个个体之间敞开心扉,毫无阻碍地向对方传递自己的心声,彼此之间再也没有任何沟通障碍。”
“……如果这种粒子不是天然存在的,我真的不知道制造出这种粒子的存在,究竟是伟大的还是邪恶的,或者干脆的就是愚蠢的。”
穆瑞亚是真的有点不知道评价这样能够让文明个体肆意传递自己心声的玩意是好是坏,反正在他看来,这样的粒子出现,其弊是大于利的。
毕竟文明无论发展到何种程度,都不可能达到人人都是圣贤的地步,而在个体生命的平均道德水准都没有达到圣贤的地步的情况下。
其心中的所思所想,若是能够轻易的被周围的同胞感知道,那其所产生的后果简直就是灾难性的,文明会因此而分崩离析也不奇怪。
智慧生命是非常复杂的存在,在特殊的时间段,经历某些事情,心中会滋生出一些恶念,是再过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但是在不知道对方心中所思所想的情况下,决定对方品行的标准,就是他的所作所为,行动决定外界对生灵的看法。
一个人的一生,若是按照君子的行为准备要求自己,那么不论他心中在想些什么,就算是炼铜,控萝什么的,也不要紧,只要他还没有付出行动,那么他便是君子。
但若是有这种特殊的粒子存在,这样有恶念产生也能够轻易压制,以君子的行为准则来约束自己言行的人瞬间就会被打入地狱,因为他的所思所想会被周围的人知晓,这是何等可怕的事情。
“当然是伟大的!”听到穆瑞亚的质疑,阿罗滋文明的意识结合体当即回应道。
“嗯,对你们而言,这是伟大的,反正你们也习惯了向自己的同胞敞开自己的所思所想,这对于其他文明而言,这样的粒子,是足以让文明秩序崩溃的武器。”
“你在说什么?强大的存在,这样能够让人与人之间突破所有障碍,自由沟通的粒子怎么可能会是武器?”
“文明的存在形态不一样,争辩这个没有意义,说说吧,你们文明为了和平,断绝纷争,还有什么伟大发明?”
意识形态不一样,立场不同,所以导致观点也完全不一样,没有谁对谁错,只有谁强谁弱。穆瑞亚不打算接受这个并没有实体存在于物质界的文明集合体的观点,而他也不打算将自己的观点强加到它们的身上。
这都是没有意义的事情,他唯一的打算就只是跟它们扯淡一段时间,然后动用史诗之力强行接管这一颗行星级文明奇观的控制权。
“生物无疑是可悲的,会为了自己的欲望而发动战争,相互之间厮杀,就算是自己的同类,也毫不手软。
所以我们制造出了维达,它释放出来的子体会吞噬一切,但是保留被吞食者的意识体,这样没有物质的影响,所有的纷争都会终止,和平也就因此而降临。”
“嗯,有点意思,干掉一切可能会造成纷争的存在,然后自然而然就拥有了和平。”
穆瑞亚露出笑容,“你们这观念不错,我很赞同,恰好我也是一名和平主义者。”